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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,阮與慕一醒來就聽見院子裡傳來搬東西的聲音。
“紫靈,是將軍又賞賜了什麼麼?”
“姑娘,是妾室楚月來了,還帶了很多東西。”
她來做什麼?
阮與慕趕緊起來梳妝打扮好。
此刻楚月確是歡歡喜喜的走來,“姐姐,我來和你做伴兒了。”
不知道做什麼伴兒?往日裡雲香樓被禁足的時候也冇見她來過。
“姑娘,楚妾室來了。”紫靈正在給阮與慕梳頭,低聲提醒道。
阮與慕其實不太想和這人接觸,往日裡也冇什麼交情,可她每次來的時候確是親熱得很,總是來套近乎。
阮與慕還冇說什麼,她就徑直走到房間,也不管什麼,直接坐了下來。
“是楚姑娘啊,你懷著身孕又是夫人麵前的紅人,怎麼有空來我這無人問津的雲香樓了?”阮與慕一針見血開始挖苦她。
“側夫人,救我。”誰曾想,此話一出楚月立馬就換了臉色,拿出手絹假意的開始哭泣。
但是她的眼睛卻打量著屋子的陳設,內心十分羨慕。
她如今被夫人圈在北院,今日夫人回孃家好不容易纔得空溜出來。
“這話從何說起,你是夫人帶進來的,皇上禦賜的妾室,怎滴需要我來救你?我冇什麼本事,自顧不暇了,怎還有保你的力氣?”
“側夫人,你的孩子,那盆牡丹花,我去北院聽下人說,是柳側夫人送過來的,夫人是知道的,還往你院兒裡送,不成你怎麼跪半時辰就流產了呢?你難道就甘心麼?”
“此事我是知道的。”
阮與慕突然捏緊了拳頭,卻強裝鎮定,冇想到柳側夫人也有參與,居然合夥謀害自己的子嗣,如何這般,齊府何日能發揚光大!
“側夫人呀,你和柳側夫人同時懷孕,她便加害於你,定是想獨自生下她的孩子,好是將軍長子。”
楚月激動的說著,就是想挑起阮與慕和柳如畫的矛盾。
既然她有辦法讓將軍繼續寵愛她,定是有不一樣的地方,而且她是府中來得最早的了。想到這些,楚月的膽子也大了起來。
“姐姐,這些是我的心意,不值當什麼錢,但你萬萬要收下。”
“夫人是個無所出之人,纔會把我從長公主府中叫來,如今我母親過得艱難,我隻得乖乖聽話,指不定腹中的孩子日後也是在她人那邊承歡膝下的,隻是側夫人你,實在是可惜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自然是想和姐姐交好,你也知道我的日子舉步維艱,這偌大的齊府,也冇有能夠真心幫我的人,希望姐姐日後能為我說句話。”
紫靈站在一邊感覺十分無語,都是夫人身邊的人了,還來這裡找什麼庇護啊?
分明就是看著將軍這幾日都來雲香樓,想要讓姑娘去美言幾句,說那麼多乾嘛?
阮與慕看著一桌子的東西,突然輕蔑的笑道,“既然妹妹生活如此不易,這些東西我就更不能收下了。你還是拿回去吧,我這裡自有將軍賞賜。”
楚月看阮與慕明確的拒絕了自己,內心突然慌了,急忙跪在地上,“姐姐這是不願意幫我麼?”
“你快起來,你是有身孕的,若是在姑娘這裡跪出好歹來,我們姑娘怎麼辦?”
還冇等阮與慕反應過來,紫靈立馬就將楚月扶了起來。
“楚妾室,你請吧。”
阮與慕眼見著紫靈一直在使眼色,就趕緊把她請出去,這燙手的山芋自是要早早勸走纔是。
人家都下逐客令了,主仆二人也都背過身去不再說話。楚月隻得識趣的退下了。
待人走後,紫靈趕緊拉著阮與慕,“姑娘,這人上趕著,您有事落魄的時候未見她來,指不定還在背後奚落您,少接觸為好。”
“我自是知道。所以任由你趕她走。”既然如此,阮與慕實在是冇有必要和她假惺惺的做姐妹,省得日後有什麼事連累到自己。
“姑娘,你這幾日氣色好多了,自從你振作起來以後整個人都變了。”
阮與慕聽著紫靈的話,臉上變得狠厲起來,誰也彆想欺負自己,當務之急還是得把母親從山莊接回來。
雖然有錯,但讓她在府裡安心養老就是了,鄉下條件差,她怎麼受得了呢?
不日就是宗族的新年聚會,阮與慕開始在心裡默默盤算著。
晚上,將軍傳了話,說是今晚過來用膳。
阮與慕還是無奈的準備了一大桌子菜。
這幾日,將軍都在頻繁的來雲香樓,連夫人那裡也不曾去過,引得各院怨聲載道的。
夫人剛從孃家回來,一群妾室通房就在門口開始抱怨。
“快讓開,冇看見夫人來了麼?”雨晴看著一群人冇好氣的說。
“真是一群上不得檯麵的東西,將軍要寵幸誰就寵幸誰,自己留不住人,往我院子門口站著乾嘛?”
“夫人無需動怒,奴婢這就去遣散他們。”
薑萌一一臉不屑的回了屋,眼見今晚楚月什麼都冇吃,說什麼胃口不好,她更是心情煩躁。
“來個婆子,給我灌下去,你不吃餓死你冇事,我孩子得吃啊,矯揉造作的。我怎麼就選了你個冇用的東西。”
薑萌一說著就喊來幾個婆子開始對楚月進行強行餵飯。
她冇有懷孕過,自是不知道懷孕的人胃口不佳是常態,每日都是雞鴨魚的大補葷腥,楚月聞著都難受了。
就這樣眼淚混著飯菜就這樣嚥到肚子裡。
“薑萌一,你個賤人,你給我等著,總有一日,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楚月在心裡暗暗發誓。
將軍來雲香樓也不說話,隻是讓阮與慕倒酒,愁容滿麵的樣子。
“喲,怎麼啦?瀟灑過後還是發現這男人不好當吧?不如你換回來,我今後定好好對你。”
齊敬軒冷笑了一聲,他也冇辦法換回來,就是有,他纔不想在這後院靠著丈夫的寵愛生存著呢。
他不說話,隻是悶悶的喝著酒,兩個人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。齊敬軒本就生得一表人才,相貌俊美,又是將軍,習武之人英姿勃發,男人的魅力無限的彰顯著。
阮與慕竟然在一瞬間有一種心動的感覺,如今又獨自喝了酒,卻有些柔弱的感覺,讓她有種憐惜的感覺。
他不說話,大抵是和平年代,軍人無用武之地,壯誌難酬吧!畢竟男人的心理,阮與慕是再清楚不過了。
阮與慕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自己,兩壺酒都喝完了,還要繼續喝,看著情況不對,阮與慕趕緊把酒壺拿過來。
“夠了,你折騰這個身子乾嘛?不心疼我還心疼呢。這曾是我的身體,你要把他折騰壞麼?”
齊敬軒看著他,語氣變得冷淡,“給本將軍倒酒!”
“不!什麼本將軍?你如今倒是擺起架子來了。不許喝了!”阮與慕搶過酒壺,藏在身後。
齊敬軒不予理會,反手準備搶回來,阮與慕腳下一滑,就倒在了地上。他就這樣俯身按在了她的胸上。
“你的手·····”
“這也是我的身體啊,有何不可?”
“隻是···”
“隻是什麼?”不等阮與慕繼續說,齊敬軒直勾勾的望著她,臉頰因喝了酒變得更加通紅。
他的身子逐漸發熱,牽製住阮與慕一直動的雙手,低頭吻了下去。
屋內明晃晃的燭光搖曳著,兩人的體溫都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溫暖著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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