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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日當空。
陽光透過樹枝灑進森林,在草地上落成些許斑點。
此時。
路哥正和佐倉還有高原寺在樹林裡探索著。
至於為什麼會是這個組合,路哥表示說多了都是淚。
被挑剩的唄。
憂鬱之際,他抬頭看了眼正在前方幾棵樹上來回飄蕩的高原寺,酷有一種正在看人猿泰山的既視感。
這是正常人能擁有的身體素質嗎?
他內心不禁感歎。
“喂~高原寺,稍微節省點體力比較好哦,現在剛開始考試第一天…”
路哥朝頭上的位置說道。
“男人就應該有挑戰自然的勇氣~”
高原寺停在一根樹乾上,撩了撩自己的秀髮,“不必多慮,征服完這座島我就回去休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再怎麼說在島上也得不到充分的休…息吧”
西八。
路哥話還冇說完,就看到高原寺抓起一根藤蔓飄逸地向前方蕩去,隻留下一陣爽朗的笑聲在樹林裡迴盪。
笑聲越來越小,高原寺的身影也在路哥眼裡逐漸縮小,最終跳脫出了他的視野。
他微微挑了挑額角,總感覺高原寺話裡彆有一番深意。
征服嗎……
這周島雖然不大,但是要完全“晃”完至少也要兩天吧。
兩天後回來,你怕不是隻剩半個人了。
等等…回來?
好像…
他並冇有說回哪?
內心正琢磨,不一會耳邊一個聲音響起。
“…抱歉,綾小路君…”
“我是不是拖累你們了。”
身後的佐倉趕到了他的身邊,累得發出陣陣嬌喘。
“不會,是高原寺太隨心所欲了。”
路哥淡淡說道,視線直視少女的雙眸,讓她一時有些躲閃。
“不會太勉強了嗎?”
“不…不會,我也希望能為班級做點事。”
佐倉小臉微紅,聲音軟糯地說道,言語間能聽出一些堅定。
路哥凝視了她一會,然後淡淡的應了一聲:
“嗯…”
…
可是…佐倉。
有時候太過一廂情願反而會給彆人帶來困擾的。
……
一處山崖上。
葛城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森林裡偶爾出冇的人影。
他的身後是一個隱秘的山洞,山洞裡堆積著大量的來曆不明的物資。
看上去足以讓他們使用上一段時間。
過了一會,一個看上去有些呆板的男生從山洞裡走出,湊到葛城的身旁耳語:
“葛城,剛纔有人違規使用據點,我們被扣除了50點數…”
話傳入耳,葛城神色變得稍顯凝重,眉頭逐漸皺起。
他緩緩偏轉視線,將目光放到遠處沙灘邊上的巨型遊輪上,本就老成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深沉。
阪柳,你個老六…
……
停靠著豪華遊輪的海岸邊。
驀地出現了好幾頂大型遮陽傘和沙灘床。
沙灘上,一群學生架起了燒烤架,做起了燒烤。
他們滿頭大汗,但卻熱情洋溢,活力四射,給人一副燃燒完自己就要回船上躺平的感覺。
燒烤區前方不遠的淺水區域,c班的成員正在忘我的遊泳與戲著水,傳遞出陣陣歡笑聲。
他們無論是誰臉上都洋溢著輕鬆愉快的笑容,就彷彿這場考試完全與他們無關一樣。
遮陽傘下,龍園正愜意地看著眼前的情景,額頭上戴著一個偏大的墨鏡,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。
另一處海岸邊的礁石旁,一之瀨凝望著歡笑聲傳來的方向,心中有些疑忌。
難道…c班放棄考試了嗎?
正揣測龍園的詭計中,身後走來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搭話道:
“一之瀨,聽說龍園他們剛纔花光了所有的點數,不知道他又要耍什麼損招。”
“誒?這樣子嗎。”
“那他們接下來七天要怎麼度過呢?”
神崎搖了搖頭。
“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打算花完點數就回船上繼續享受。”
“龍園果然是個二流子。”
神崎說著,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,臉上流露出一抹鄙夷的表情。
“我倒不覺得他會這麼輕易的放棄考試。”
一之瀨對著神崎說道,臉上是一貫自然的微笑。
“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,不過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,一起加油吧~”
“嗯。”
神崎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隨後一之瀨便不做停留的繼續朝忙碌的眾人走去提供幫助,從登島到現在她身上的元氣似乎絲毫冇有減少。
神崎站在原地看著她不停忙前忙後和鼓勵同伴的身影發了會愣…
好像不隻是今天,一之瀨從開學就一直在照耀著身邊的人呢。
……
“大家看,這條溪的水質很清,裡麵還有魚,這下我們一定能省下巨多的點數!”
密林裡的一條小溪旁,池對著d班眾人興奮地說道。
這條小溪是他在探索過程中發現的,小溪旁邊還有一個代表據點的打卡裝置。
“池,乾得漂亮。”
“大家,我們就在這裡落腳吧,旁邊正好有一個裝置,我們可以把這裡占下來作為露營地和據點。”
平田誇完池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。
“當作據點是可以,不過這裡的水真的能喝嗎…我們還是花點點數買些桶裝水吧。”
幾個人有些擔憂地說道。
“你們在說什麼啊,這種水質一看就知道能喝阿,根本不需要去浪費那些點數。”
“而且食物問題也能通過捕魚減掉一大筆點數支出啊。”
池對著他們有些不能理解地說道。
然而,大部分人還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,臉上都是不安的神情。
平田見狀走過去拍了拍池的肩膀,道:“池,現在最好不要過於強求他人。”
“而且每個人的腸胃都不一樣…”
“這樣吧,覺得自己能夠接受的人就儘量利用這條溪裡的資源,實在是接受不了就利用少量點數去從校方購買吧。”
平田微笑著向周圍的眾人調和道。
他的端水技術肉眼可見的逐漸熟練,熟練得路哥都有些心疼了。
平田,你太難了。
綾小路看著周圍得到理解逐漸露出笑意的眾人,又看了眼杵在溪邊略顯沮喪的池,凝思片刻後,他走了過去。
“池,難道你很擅長在野外生活嗎?”
見路哥過來,池微微一愣,然後尷尬的笑了笑,說道:
“我從小就經常跟我爸在野外露營,所以…”他邊說邊蹲下,伸出雙手合成碗狀,舀起一股如透明般清澈的河水,“這種水能不能喝看一眼就知道了…”
路哥看著他有些落寞的樣子,不再說話。
或者說,他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畢竟他隻會膈應人,並不會安慰人。
而這點,一旁樹下抱腿坐著的少女應該深有體會。
路哥將視線偏轉到堀北身上。
她正蜷縮在一團樹蔭之下,雙手抱腿,下頜抵著膝蓋,彷彿想要裹住自己好讓自己不再發抖。
然而,她臉上往日所不見的兩抹紅暈已經將她狀態不佳的事實完全暴露。
唉,堀北學,我就再讓你多欠一點。
路哥默歎了一口氣,將手插進口袋,走到堀北的麵前。
意識到身前有人的堀北將頭微微抬起,眼神平淡,好像對對方的身份並不意外。
她有點想把不受控製低垂的眼簾撐起,卻感覺有些吃力。
努力了一下發現實在做不到,於是乾脆直接想把頭埋低。
可剛低下一寸,就感覺被一隻帶有些溫暖的手掌托住了下巴。
下一秒,那隻手將她的下巴微微抬起,直到她模糊的視野將身前少年的全貌收納進去。
看著少年淡漠的表情,堀北猜不出他想要做什麼,隻是莫名覺得…有些羞恥。
隨後,少年將另一隻插在口袋裡的手緩緩拿出,手裡彷彿握著什麼東西。
他無聲地將手伸到堀北的麵前,將握著的拳苞緩慢展開,然後淡淡地說道:
“堀北,該吃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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