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隆轟隆,“殺!”
一陣震天殺聲,陸遜營中一片混亂,一眾士兵被嚇醒,但陸遜絲毫不驚,自己早就防著蜀軍截營,所以一直讓士兵帶甲而眠。反倒是昨夜一直疑惑怎麼那麼安靜,今晚這一手倒是讓他安心不少。
“反其道而行?倒也是好計。”陸遜自言自語道。而後淡定起身,走至營前,卻啥也冇看見,隻看見哨塔上兩簇火把,和麪麵相覷的崗哨。
人呢?宣佈無事,安撫士兵後,陸遜在營帳裡琢磨:這是想乾嘛?來個虛虛實實?等我習以為常放鬆警惕後再來個真的?白天屁都不放一個,這會兒這麼勇?
睡意全無的陸遜越想越亂,畢竟這樣主動權一直在對方,隻有前日做賊,哪有千日防賊之理?
天色見白,當夜再無事發生,陸遜吳軍大多數都冇睡好,一個個冇精打采,包括陸遜。
我這兩千軍也好不到哪去,隻是喊完之後還能踏踏實實繼續睡。不過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:拖,就硬拖。反正晚上鬨不鬨在我,萬一哪天我來真的呢?
就這樣,我變著法的臊皮,就是冇認認真真接過一仗。過了五天,陸遜開始急了,甚至想直接攻寨,再拖下去水寨要斷糧了。隻是那裊裊炊煙和関字大旗讓他還是下不定決心。不過此時他又有另一個疑惑:蜀軍為何一直避而不戰?到底是關羽不能動武?還是故意示弱誘敵深入?或者,難道說這支軍隊的首領根本就不是關羽?怎麼辦呢?
與此同時,當天淩晨,我的營寨突然來了兩個黑衣人。他倆身手真好,很輕盈的從旁邊山上越下,為首那個好像在和士兵打聽什麼雖然他們冇有蒙麵,但多日的博弈還是讓我心中一驚。
“誰?”我警覺,厲聲喝道。
“二哥!星彩姐姐!”(張星彩:張飛二女兒,名字不詳。)
關銀屏化身小旋風,跑向那兩個人。我舒口氣,也跟了過去。
關興和我說明:關羽已經回軍荊州,也知道了這裡的情況。現在江防交於關平,父親讓自己來助一臂之力。
我和關興大致交換資訊後,鏡頭轉向兩個姑娘。關銀屏問道:“星彩姐姐何至於此?多時不見,小妹好生想念,近來一切安好?”
張星彩卻冇有那麼激動,說道:“吾在江州,聞得二伯處出事,遂先來探聽,不期你等竟已化險為夷。行至江口,恰遇見二伯與你安國兄,遂一同來此。”
看我二人已停止了對話看著她倆,關銀屏啥形象都不顧,一蹦一跳的拉著星彩互相介紹:“博研哥,此位是三叔張翼德之女,張星彩;星彩姐姐,此位便是大敗呂蒙的獨孤徹,獨孤博研……”
吧啦吧啦了一通後,張星彩首先向我致意:“得識英雄才俊,幸會幸會。”
我趕忙迴應:“幸會幸會,今又得助力,勝算便又多一分。”
在融洽的談笑中,軍陣裡那肅殺的氣氛似乎也緩和了不少。
唉,這個小百靈。。。
話分兩頭,卻說陸伯言始終不能確定蜀軍虛實,幾次三番之後,思得一計。過不多時,遣使往蜀營至書一封。
我一看:信上寫“關將軍親啟”。就又開關銀屏玩笑道:“關將軍,陸遜來信。”
“哎呀!”她嬌嗔道:“莫要取笑!”
“哈哈哈。”“好好好。”
書信如下:
“致漢壽亭侯,關羽雲長將軍閣下,晚輩陸遜百拜。前呂子明因私怨起兵侵擾貴境,吳侯知之已遲,阻止不及,非江東有背盟之意也。幸而未釀成惡果,今始作俑者已死,餘者無辜。遜知關將軍必難容此背叛之舉,怒而起兵,然湘江水寨之兵未曾助惡,乃無辜之人,還請將軍網開一麵。遜已備酒席,期與將軍當麵商談,親自致歉。”
“哼哼,嗬嗬嗬,哈哈哈哈。”我看完信後,率先冷笑。
正想著,一隻柔軟的手毫無征兆的放到我腦袋上。“無恙啊。”關銀屏看著我問道:“何故如此發笑?”
“嗬嗬,死人如何言語?陸遜將罪責係數推於呂蒙,說得倒好。”
“二伯?”張星彩疑惑道。
“此是我假關將軍之威,緩兵之計耳。”說罷指了指“関”字大旗。
“鴻門宴?”關興也發話了。
“嗯。”我也同意,畢竟若真無意相爭,五天前乾啥去了。我掃視了他們三個一圈,接著說道:“屏兒問吾何故發笑,吾笑若安國與星彩姑娘未至,此事還真不好辦,然今二位來助,卻是天賜良機。”
關興倒是習慣了我的跳躍性思維,自覺的等待我解釋,張星彩則聽的雲裡霧裡,問道:“此是何意?”
我說道:“陸伯言好意相請,若安國不在,彼設宴相待,孰往享受?吾雖有心往,怎奈彼此番請‘關將軍’,吾又不姓關,卻不好辦,不然,讓屏兒去?”
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又齊刷刷把目光聚於我這裡。
“昔魯子敬(魯肅字子敬)設宴相請,令尊如何行動?”我看著關興問。
“家父隻帶周倉將軍一人,單刀赴會,吳人莫敢近。”
我笑了笑,說道:“吾等效之,如何?”
“啊?”
好傢夥,你們三個是商量好的嗎?
“和談事大,需向家父稟報,吾不敢擅斷專行。”關興還不明就裡地說道。
“嗐,吾料陸遜此舉非是和談,不過為探吾虛實耳。以關將軍脾性,必來個單刀赴會,若我不應,亦或遣無關緊要之人,是露怯也,彼知吾竊,便敢放心大膽攻我,今安國至此,恰解此局。”
三人這才弄明白:說了半天,就是這人愣頭青的毛病不僅冇改,還越來越重了。
“宴無好宴,博研何故以身犯險?”關興首先勸道,“縱不去,回以嚴厲之詞,彼亦難得吾虛實。”
唯心主義,典型的唯心主義,你認為他看不出來他就看不出來啊?心裡這麼想,但嘴上還是說:“如此,外強中乾,恐怕瞞不過陸伯言。而吾等若去,彼一時拿不定主意,亦不敢輕易動我等。且如今呂矇事敗,陸遜若敢傷安國,縱全滅吾等,關將軍豈能善罷甘休?縱使加害,於私於國,陸遜亦必不在席間動手。”
“需有接應。”張星彩雖然還半信半疑,但出於對愣頭青的尊重,還是提出她的建議。
“嗯,吾正有此意,勞煩二位姑娘各領精兵五十,隱於彼營外山間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商議已定,回信:翌日相見。
呃,這很關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