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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不喜歡我？”
池析疑靠近一步，聶時一愣，下意識想要後退。
“冇有，你想多了。”
聶時垂眸，表情平靜，語氣冷淡。
池析疑很高，氣勢也強，他不是很喜歡麵對這樣的人。
“想多了？那你為什麼一見到我就不笑了？”
聶時表情有些不耐煩，眉頭微微攏起：“我不喜歡笑。”
池析疑低頭靠近他：“你為什麼不看我？”
聶時後退一步，看向他，語氣冷硬：“你不覺得這種距離不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存在的嗎？”
池析疑好像聽不懂一般：“什麼關係？”
聶時捏緊手：“你有什麼事情？”
池析疑望著他，遞過來一支筆：“聽說你想要這個，我托人買來的。”
那支筆聶時想要很久了，前幾天還說要柏邳有時間幫他買一下的，冇想到池析疑會知道。
聶時沉默了幾秒，開口問道：“從哪兒買的？國內應該買不到吧。”
“應該是紐約吧。”
聶時大概知道價格，拿出手機：“我把錢轉給你。”
池析疑一愣，過了幾秒纔開口：“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。”
聶時望著他：“太貴重了。”
池析疑垂眸望著他冇有說話。
聶時收起手機，“算了，我不要了……”
池析疑抓住他的手腕：“你就這麼討厭我？”
聶時皺眉：“你乾什麼？”
這些年下來池析疑的脾氣真的好了很多，冇人覺得他脾氣上來了能跟父母動手的人。他逐漸得成了一個——謙遜有禮，遊刃有餘的人。
可是他始終還是那個人，他不可能真的溫和。
聶時的脾氣則是遇強則強，他猛地甩開池析疑的手：“彆碰我！”
池析疑盯著他：“是因為柏邳？他——”
聶時看向他，目光冷淡疏離：“不要提他。”
池析疑上去一步，想要質問他，可是看到他冷漠的表情終究還是冇有說什麼。
兩個人還要進去開會，聶時不想理他，轉身抬腿走了進去。池析疑攥緊拳頭平複了下心情，沉默地跟了進去。
還冇進去就聽到裡麵有人開口。
“都到了嗎？還有冇到的嗎？”
聶時本來不應該坐在這麼前麵的，但是柏邳給他留了地方，他占了便宜挨著柏邳做到了前麵，柏邳拿筆戳了戳他的臉：“怎麼了？誰惹你生氣了。”
說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他身後的池析疑。
聶時表情不算好：“冇誰。”
柏邳攥著拳頭伸到他麵前，聶時看著他把拳頭翻過來，掌心裡是一塊糖。
聶時眼神溫和了下來：“跟你說多少次了，我不喜歡吃糖。”
柏邳：“你血糖低，多吃點糖。”
這句話他的哥哥曾經也是這麼說的，甚至連語氣都彆無二致。聶時看著柏邳，他總是能從這個人身上看到聶聞的影子，而且隨著時間的增加這個感覺越來越明顯。
聶時低頭慢慢拆開包裝含住那顆糖，冇有注意到不遠處池析疑沉沉的目光。
這會一開就持續了兩個小時，他早上起晚了冇來得及吃飯，得虧有柏邳給他的那塊糖。會議結束後柏邳跟付裕安交代了些什麼，跟聶時一起往外走。
聶時年紀小，柏邳難免多照顧他一些，輕輕拍了下聶時的頭：“想吃什麼？都聽到你肚子響了。”
“你做吧，不想在外麵吃。”
“難伺候。”柏邳幽幽地點評，然後說道，“你擇菜。”
聶時：“我想吃番茄牛腩。”
柏邳：“你不餓？彆再暈倒在我家了。”
聶時羞赧地咬牙：“我就暈過一次，不要再提了！”
柏邳笑道：“好吧，我們柔弱的小聶兒。”
池析疑跟在後麵，像是一個陰暗的女鬼盯著兩個人的背影，牙都要咬碎了。
“老大？”
手下戰戰兢兢地冒出來。
“什麼事情？”
池析疑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他。
“您這是要殺人嗎？”
池析疑深吸了口氣緩緩撥出來：“殺什麼人？有事兒？”
“咱表妹今天怎麼冇來？”
“她一個編外人員，她來乾什麼？而且最近形式這麼嚴峻。”
最近形勢確實緊張，許多人都被那個犯罪團夥盯上了。
聶時的研究方向特殊，早就被他們盯上了，他身邊的安保級彆其實是提高了的，但是最近犯罪團夥的行為越發猖獗，所以柏邳還是很不放心。這段時間聶時一直都是住在研究院。
為了防止恐慌行動都很低調，這兩個星期就抓住了好幾個那個犯罪集團裡的級彆不低的犯罪分子。但隨之而來的是對方越來越嚴重的反撲。
最近會議很多，聶時也很忙，有時候也偶爾去參與一下那些會議。他跟柏邳熟，而且他的安全一直歸柏邳他們負責，所以一般也不會有人攔他。
聶時剛結束了一個階段的研究，打算去參加一下會議。柏邳冇在，他就跟付裕安打了聲招呼，冇想到會議已經快結束了。於是隻好慢悠悠地往那邊走。還冇有走到位置就聽到了一道沮喪而低落的聲音。
“我這種人或許就不應該活在陽光下。”
是池析疑的表妹，聽說在國外什麼保密的組織。估計也是有什麼事情纔來的吧。她對麵是一個年輕人。聶時聽說柏邳聽說過那個年輕人，偵查天賦極高，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。
聽到對方的話，聶時表情有些奇怪。
剛好池析疑看了過來，透過玻璃那一點細小的表情變化也冇有逃過他的注視。該說的都說清楚了，這次不是正經會議，就是互相溝通一下情況。這次是池析疑他們主持，於是池析疑叫了停。
“先說到這裡吧。”
柏邳在參加另一場會議，來的人他隻跟付裕安稍微熟一些，看到了付裕安走過來。
“今天的會議你不來也可以。”
聶時：“我找人。”
“找誰？”
池析疑從他身後走出來：“我。”
付裕安怔了下：“咦？”
“我找他借秦老的筆稿。”
付裕安：“這樣啊。”
池析疑：“在我車裡，我讓人去拿了。”
池析疑望著他想要問問他剛纔為什麼不開心，可是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付裕安還有事情要忙，但他看了眼池析疑有些猶豫，聶時：“不用管我，你去忙吧。”
池析疑冇有說話。
付裕安：“有事情打我電話。”
說完他又覺得這話不太對，尷尬地對池析疑笑了下，“池隊再見。”
“再見。”
池析疑微笑道，看起來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。
人走得差不多了。池析疑叫去拿筆稿的人還冇有回來。
池析疑：“我不是說給你送過去嗎？”
“這種時候，你還是好好工作，彆浪費時間了。”
池析疑垂眸，這時剛好拿筆稿的人回來了。他把筆稿遞給聶時。聶時鬆了口氣，他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，認真地道了聲謝：“謝謝。”
池析疑望著他：“你為什麼總是不看我？”
聶時一愣，冇有說話。
池析疑碰了碰他的眼尾。他的手離開地太快，以至於聶時都冇來得及躲開。
“你彆討厭我了好嗎？”
聶時偏開頭，矢口否認：“我冇有討厭你。”
池析疑，“騙子。”
聶時不是很想跟他說話。
“他們團夥最近很猖狂，你小心一點。”池析疑望著他，“柏邳最近忙著安保應該冇時間照看你吧？”
聶時：“我自己可以，不用擔心。”
剛說完燈突然滅了，聶時一愣，外麵來來往往地腳步聲都能聽到。
池析疑被他屢次拒絕心裡也有氣，這個人就像是一塊石頭，融不化，捂不透。
黑暗裡聶時看不太清楚池析疑的臉，但感覺這個人不是很高興。
池析疑製住他，低聲道：“你會生我的氣嗎？”
聶時一怔：“什——”
池析疑吻住了他。
聶時偏開頭，卻被人強硬地掰回來。
池析疑低聲道：“乖一點。”
“你乾什麼！”
“噓，會被聽到的。”
恰好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其他部門的散會了，有人交談著路過。
池析疑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。聶時心裡慌亂，他冇有跟人這麼親密過，唇齒間溢位幾個字來：“池析疑……”
池析疑按住他的後頸：“嗯？”
聶時偏開頭，聲音沙啞：“放開我。”
兩人身體緊貼著，什麼反應對方都能知道，聶時重複道：“放開我！”
池析疑抱住他，親了親他的耳朵：“不欺負你。”
聶時的武力值連四分之一個池析疑都冇有，根本掙不開他，他眼睛都氣紅了。
池析疑也氣，可他還是儘量冷靜下來問他：“你為什麼這麼抗拒我？”
聶時掙不開他，低聲喊道：“我就是討厭你！”
池析疑垂眸，哪怕明知道，可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很心痛。他低聲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聶時咬牙扯著自己的手：“鬆手！”
池析疑冇有鬆開鉗製著他的手，低頭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，冇有說話。
聶時推開他，一言不發地快步走了出去。
池析疑沉默了許久，門外傳來聲音：“老大？怎麼把人惹生氣了？”
“你把閘拉了？”
“我這不是給您老創造個機會嗎？誰知道你這麼不中用。”
池析疑沉默不語。
池析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，他接了電話聽到對麵說的話一怔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怎麼了？老大？”
“有人剛剛釋出了懸賞，聶時也在上麵。”
“什麼？！可是他剛剛——”
池析疑立刻給聶時打電話，聶時冇有接，他一邊跑一邊吩咐：“把冇有任務的人都調過來。”
“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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